二季度，在企业释放新车补贴、提升配置多元化竞争有利因素下，车市有望迎来新一轮增长。 第一财经记者走访上海、广州区域多家4S店发现，大幅降价、提升配置等仍是车企提振销量、争夺市场的主要方式。 “店端降价的车型都是去年上市的2025年改款，配置增加了更多符合国内汽车智能化发展的功能。”广州一家宝马4S店销售告诉第一财经记者，店内多款宝马车型均在大力促销，宝马3系店端降幅约8万元、5系店端降幅约15万元、7系店端降幅约23万元，“价格也还能再谈”。 事实上，进入二季度，以比亚迪、宝马等车企部分车型的降价为开端，汽车市场新一轮价格竞争悄然来临。价格下探的不仅有BBA等传统豪华品牌，还有蔚来、比亚迪等一众新能源车企。乘联分会数据显示，近期，新能源车均价逐步下降，2025年3月新能源车均价为15.6万元，较2023年的均价18.4万元下降近3万元。 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，加快建立健全基础制度规则，破除地方保护和市场分割，打通市场准入退出、要素配置等方面制约经济循环的卡点堵点，综合整治“内卷式”竞争。 广汽集团党委书记、董事长、总经理冯兴亚表示，目前汽车行业的竞争正逐渐趋于良性，这在汽车行业从上到下已经形成共识，行业自身也在进行调整，且对汽车行业“内卷”、恶性竞争问题的逐渐向好充满期待。 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表示，2025年行业会更关注配置，包括自动驾驶的配置。奇瑞汽车董事长尹同跃则认为，价格战要转向科技战、品质战、服务战。 “店内销售工作常态是晚上9点才下班，方便客户工作日下班看车。”上述宝马4S店销售告诉记者。
豪华品牌调整迅速 豪华品牌越发适应国内车市降价竞争节奏。3月底，比亚迪10款非智驾车型以一口价的形式清库存；紧接着的4月，宝马5系反应迅速，降幅近15万元，远超过比亚迪平均降幅的1万元。 当前，车型改款、店端降价、销售延长工作时间是BBA国内4S店普遍面临的情况。与宝马5系同级别的奥迪A6L同样出现店端大幅降价的情况。在广州一家奥迪4S店内，记者了解到，奥迪A6L店端裸车起售价仅约28万元，较官方42.79万元的起售价降低近15万元。此外，奥迪A4L店端裸车起售价19万元起，最高降幅约10万元；奥迪A7部分版本降幅近20万元。 奔驰同样采用降价策略。“奔驰E级店端裸车起售价可降至30万元区间、C级店端降幅超过14万元，GLC、GLE系列店端降幅更大，最高降幅可近20万元。”广州一家奔驰4S店负责人表示。 “4月份，保时捷卡宴限时首付9.98万元起，5年贷款方案下，落地车价降幅近30万元。”保时捷4S店的经理给记者展示的一份门店库存表中，库存天数超过300天的车辆超过10辆，最长的库存时间超过500天。 在燃油车时代，中大型豪华轿车的56E（宝马5系、奥迪A6L、奔驰E级）、中大型豪华SUV的卡宴等市场销量和市场份额均是细分市场的佼佼者，但当新能源汽车年渗透率逼近50%，这一市场格局已被打破，以蔚小理、问界、腾势为代表的新能源车企通过智能化配置、价格差等方式持续抢夺豪华燃油车份额。 今年一季度，宝马中国交付量同比下降17%，直接影响宝马集团全球交付量同比下降1.4%；奔驰中国销量约15.28万辆，同比下降10%，奔驰集团全球销量同比下降7%；保时捷中国销量同比下滑42%。根据乘联分会2025年第一季度品牌零售销量，比亚迪、大众、丰田、吉利汽车、五菱汽车占据前5席，奥迪卡位进入第10名，成为销量前10名中唯一的合资品牌。宝马、奔驰、保时捷销量已跌出前10。 接连下滑的销量促使BBA、保时捷、路虎、凯迪拉克等豪华品牌动辄降价超10万元，与自主品牌竞争。乘联分会数据显示，2025年1～3月，豪华燃油车促销幅度分别达到26.2%、25.8%、26.1%的历史高位，较去年同期分别增加5.8个百分点、5.6个百分点、4.7个百分点。全国乘用车市场信息联席会秘书长崔东树认为，由于新能源汽车分流，豪华车促销力度将持续增大。但传统豪华车以价换量的策略能否带来转机仍未可知，因为自主品牌的降价策略也已开启。
新势力的“性价比”策略 就在4月初，蔚来公布了4月限时购车政策，即针对部分车型提供5年免费换电权益（240张免费换电券），且可同享5年0息政策。 上述优惠方案一出，市场上便有消息传出，蔚来ET5/ET5T最低裸车价下降至12万元出头，而蔚来ES6则是降到了16万元出头。汽车资讯平台“车fans”创始人孙少军公开表示，在蔚来推出5年免费换电政策后，清明节假期三天新增的大订超3500辆。 蔚来上海浦东一门店的销售人员向第一财经记者确认了“12万元买蔚来ET5/ET5T、16万买蔚来ES6”的消息，并展示了他刚完成的一个蔚来老车主置换ET5T的订单，订单金额确实为12万元出头。但是该销售人员也称，本月以来询价的用户确实明显增多，但上述售价的达成条件较为苛刻，需要将所有优惠、补贴和老车主权益拉满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，蔚来ET5/ET5T的现金优惠在5万元左右，租电池方案的裸车价区间在16万~17万元。 据了解，在蔚来终端门店，5年免费换电权益和5年0息的政策都可以折算成2万元现金，直接抵扣4万元车价，用户选择租用电池的BaaS方案车价再直降7万元，到4月底前展车优惠有1.2万元，选装优惠预计在2880元（不同选装优惠额度不一），另有地方补贴、国家以旧换新补贴等。综合各项补贴优惠后，一辆加装了4900元NOMI Mate2.0和9500元适享套装的蔚来ET5/ET5T，裸车价可以从31.24万元降至16.65万元。 此次，蔚来对上述车型的大幅降价原因是新旧产品切换的清库存。蔚来汽车创始人李斌曾透露旗下的“5566”（ET5、ET5T、ES6、EC6）即将迎来中期小改款。此前，比亚迪10款非智驾车型集体降价也是出于对21款智驾版车型换代的考虑；问界M5旧款无降价，但选择直接将换代的2025款起售价降低2万元，直面市场竞争；2025款岚图梦想家低配可直降3万元，入门门槛降至30万元以内；2024款腾势D9现金直降5.4万~7.4万元，加上以旧换新补贴，入门门槛降至26万元。 在记者近日走访新势力门店过程中，新势力或多或少都已推出优惠政策，包括现金直降、金融优惠、保险抵扣、厂商置换补贴等。 从一季度市场表现看，造车新势力中，销量冲劲十足的企业往往都推出了性价比高且售价在20万元以内的车型，比如小鹏MONA M03凭借11.98万元起的较低售价在市场热销，将小鹏托举至当季销冠，单车销量占小鹏汽车总销量约50%。零跑汽车今年一季度销量同比激增262%，主销车型C10和C11起售价均在15万元以下区间，并可叠加终端1.5万元左右的优惠政策。零跑B10将激光雷达车型价格下拉到12.98万元。定位中大型SUV的零跑C16推出限时一口价11.87万元起，该车原指导价为15.58万元起。 一季度数据显示，新势力销量排名再出现变化，小鹏汽车、理想汽车、零跑汽车位居前三名，销量均超过8.5万辆。小米汽车后来者追上，销量逼近7万辆，深蓝汽车销量约6.7万辆，位居第五名。而蔚来销量排名已跌出前5名，市场竞争仍旧激烈。
二季度车市或迎新一轮增长 在国家以旧换新政策、企业竞争降价放量等综合因素影响下，国内车市销量增长明显。乘联分会的数据显示，今年一季度乘用车零售量达512.7万辆，同比增长6%，超过此前预期。而二季度，在企业释放新车补贴、提升配置多元化竞争有利因素下，车市有望迎来新一轮增长。 “店端每月的成交量明显增多了5~6辆。”一名奥迪的经销商负责人对第一财经表示，主要原因系奥迪A4L、A6L将店端裸车价格分别下探至19万、27万元区间后。 从一季度整体市场表现看，豪华品牌大多数选择直降终端起售价，而自主品牌则转向通过智能化配置增配变相降价、一口价等方式，争夺市场份额。 乘联会数据显示，今年前2个月，20万元以下价格区间的市场份额高达73.6%，而20万元以上的市场份额随着价格越高，份额越少。其中，20万~30万元价格区间的市场份额仅为14.6%，30万~40万元价格区间的市场份额仅为8.4%，40万元价格区间以上的市场份额仅为3.5%。 下沉市场表现出更高的增长潜力，且20万元以下的汽车消费市场同比增速明显更快。乘联会数据显示，今年前2个月，10万元以下价格区间的市场销量同比增速最高，达52.9%；10万元~20万元价格区间的市场销量同比增速次之，为41.3%；20万~30万元价格区间的市场销量同比增速为20.9%；而30万~40万元价格区间的市场销量甚至出现负增长。 分燃油车和新能源车来看，一季度，传统燃油车消费重心持续向10万~15万元区间收缩，而新能源市场15万元~20万元区间以70.3万辆的销量、31.3%的增速成为新蓝海。 在一季度价格战降温后，二季度比亚迪、新势力、合资品牌均已陆续推出多种方式的降价策略。今年二季度车市可能出现新一轮的价格竞争，这也有望使我国汽车消费市场持续活跃和增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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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琳
肖逸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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